先天不良 后天驯养 08-09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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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8.生平头一回虚弱一把
王俊凯这边儿，本来打算第二天就回B市。他之所以把公司丢给他妈，从X市跑过来，嘴上是气王源，其实吧是心里有点摸不准。王源那个性儿，他知道得不能更知道，这婚事王源要是打心眼里不乐意，那就是没谱的事。
那他也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王源那天不知为何，心血来潮跟他掏心掏肺。
王源说：“我觉着吧，跟你结婚也不错。我对你，知根知底。”
其实当时他特想笑来着，什么叫知根知底，王源儿你并不清楚。不过看着这混凝土打造的乖张王源终于松动了口风，他这心里也还算有了点底。
他这一晚正收拾着东西，准备第二天回B市去，也跟他妈打着电话：“嗯，嗯。他的事吗？他的话，我回来再跟你说，对，明天中午就到了。”
门咔哒开了。
王源还是穿着早上出门那套，早上走着出去，晚上爬着回来。
王俊凯：“……妈我挂了，明天说。”
他走过去两步，就闻到冲天的酒气。敢情这人是去喝酒了，王俊凯平生最受不了酒味，王源抱着鞋柜迷糊着，半条腿都在外面，他嫌弃着抿嘴，把整个人拎进来，啪往地上一扔。
这么一瞧吧，王源背上还贴着字儿。
——家眷！
——王源儿脱单了特别开心，整个人都喝挂了，请务必温柔触碰么么哒
唉。
王俊凯索性坐下，王源趴着呼呼大睡，偶尔还打个酒嗝。王俊凯瞧着他那张脸，脱了稚气那张脸，这些年也不知道他都走过那些城市，沾上了各种各样的气质，牛肉拉面的气质鸭血粉丝的气质锅盖面的气质，整个人都不像了。
一想到这中间几年，他曾缺失过。
王俊凯心里头就泛着一股难以自控的酸气。
但他可会装了，谁都瞧不出来。
干坐了一会，王俊凯从王源俩胳膊下一夹，让那颗毛茸茸的脑袋轻柔蹭着他的下巴，轻放到了床上人睡得还是撒手人寰的死样，王俊凯让他平躺着，这样舒服些，手还没撤回来，也不想撤，有点舍不得。
王源嘟嚷着：“走进坟墓……坟墓……”
睡着也不忘叨念结婚这事，合着还是怕把他束缚了，禁锢了。
也不想想，我怎么可能去绑着你。
过了有一个小时吧，王俊凯洗完澡擦着湿淋淋的头发，又到王源的房间看了一眼，人倒是醒了，迷瞪瞪靠着床头，跟王俊凯一对视就张开了嘴。
“渴……”
这一嗓子哑的，吓了王俊凯一跳。
他边倒水，边数落他：“你到底喝了多少？”
“……额头也有点烫，你是不是脱了外套在路牙子唱歌了？”
王源抱着水杯，憔悴地喝了一大口：“他们灌我……”
“你是傻逼？灌你你就喝？你是导管？”
王俊凯冷着脸，毒舌技能开了大招。王源的脑回路跟不上思维旋转，一个词儿都蹦不出，只能懵懵懂懂坐着，干听。
王俊凯叹了口气，出去给他妈打电话了。
说明天不回来，后天吧，难为你再帮我照看一天公司。
再回来，王源又歪着身，睡着了。
床头的地球灯，打着淡淡柔和的光，有两个影子，一个给一个拿毛巾擦着脸，因为靠太近，都快融成一个影子。
第二天王源是被头疼疼醒的，再一呼吸，胸口上趴着个人头，差点又让他窒息。
之后呢，就开了一遍回放。
昨晚跟胡悠那群人喝酒，名义上是庆祝王源脱单，其实一个个贼笑贼笑，就看着他一步步走到坟墓里头，这伙人绝对喜闻乐见，说不准那压墓的最后一块石头还是胡悠抬上去的。
酒钱是谁付的？
王源酒醒了，对啊，酒钱呢！谁付的？
王源一个激灵就要翻下床，无奈王俊凯的头还搁在胸口呢，那头毛乖顺，都不像王俊凯，要不然王源分分钟吵醒他。
算了，让他睡一会。
王源慢慢躺回去，瞥了一眼，王俊凯这姿势看起来是伺候自己伺候到睡过去了啊。
他记着昨晚上还有点发热，脑袋也昏昏沉沉，朦胧的印象里，王俊凯给自己倒过几杯水，还有毛巾。唔对，毛巾这还在床头放着。看来他还给自己擦脸冷敷了。
不对啊，王俊凯不是说今天早上的飞机？他没回去？
该不会是看着他这死样，久不运转的良知机能重新被唤醒了？
…….不好笑。
人多善意照顾你一场，麻烦你嘴留点情。
在这么个早晨，王源难得虚弱了一把，平生头一次把刺儿先拔了看人。
在这么个早晨，王源的视线温和地描着王俊凯的肩线起伏。
好像，生活中多一个人来陪伴，这个人是王俊凯。这两样事，都没那么难以接受了。我为什么一定要把相伴同行看成一种桎梏呢。
昨晚上要没王俊凯，他肯定在鞋柜那吹一晚上冷风，冻得瑟瑟发抖，门也没关，指不定再进个贼，把值钱玩意全给顺走了。
而他就一脸憔悴，肿着脸面对一场乱局。
王源对着天花板胡思乱想。
我的妈。
这么一想，有王俊凯这么个人，还真，还真特么的好啊。
第二天，B市机场，王源背着吉他瘦瘦高高，王俊凯站在前边，王源像是挂在了他背上，也是瘦瘦高高。
王俊凯又看了一眼王源：“真的不用我送？”
王源摆摆手：“出去打个的就回去了，你不是也有事要忙吗？”
王俊凯欲言又止，也不想表现得过于殷勤，淡淡嘱咐了一句：“明天下午拍婚照，不要忘了。”
“婚照？”王源想起来了：“对哦婚照……”
耳朵又慢慢红了。
王俊凯很满意看到他这样，这世上也就他一个人能把他弄成这样。
王源仓促极了，准备转身先跑路：“明天见！”
王俊凯一看他转身，脚已经迈出去了几步，也不知道怎么想的，就是不愿意这么快又让这个人消失在他的视野之内。
等反应过来做了什么，两人皆是僵住了。
王源慢动作转头，指着王俊凯，都要口吃了：“你居然，揪我小辫子！”
王俊凯扯着那根细细的小辫儿，也呆怔了，不知是放手还是继续抓着。
在偌大的机场里，两个人就这么大眼瞪着小眼。
09.之所以惊艳，是因为少见多怪
王俊凯径直回了家，已经快下午两点，家里还来了客人。王俊凯进去时，他妈正跟这位客人坐在沙发上，这客人刚好转过来脸，王俊凯怎么看着她挺面熟。
他妈介绍道：“这是王源的妈妈。”
王俊凯总算知道为什么面熟了，王源跟他妈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。
他恭敬地坐在沙发另一边，听着两位女性家长商量着婚礼的布置，宴请的宾客，酒宴上酒的品种……偶尔王源妈会转过来，问一下王俊凯的意见。
“我都好。”王俊凯极其有风度地微笑。
王源妈点了点头，也不多说什么。
王俊凯知道他们家的人还是有点受不了，王源家不像自己家，他妈耳濡目染，现在只想王俊凯找一个喜欢的，她要是中意那就是好上加好的事。而王源家，听说他们家前一年都在为王源相亲，B市有个很难搞定的不良男子，这事当段子听了有个一年了。
如今跟自己儿子结婚的虽然端端正正，却是个男孩。
想想挺难接受的。
但是——
王俊凯面无表情地想，要是王源跟哪个女孩结婚的消息某一天传到了自己耳朵。难受的人就得换个对象了。
就当我自私一回。
把这辈子所有的大方，慷慨，全部都透支也无所谓。现在他就想跟王源的下半辈子紧紧绑在一块，别管是用什么方式。
王俊凯妈送走了人，一回头发现儿子的表情有点不对劲。
晃了下手：“小凯？小凯？”
王俊凯回神，面部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：“嗯？妈，先进来，外面风大。”
他妈前几天没见王俊凯人，打了一个电话才知道这儿子居然坐了夜里的飞机，凌晨就到了X市去了。儿子去干嘛，当妈的不是不清楚。这也是她一定程度上默许的，要不然公司的摊子她怎么着都不给王俊凯收拾，他还得乖乖从X市回来。
主要是她也喜欢王源这个孩子。
王源对于生活的热情，那种热量连她这样半老的老太婆都可以感染到。
他的举手投足间，都跃动着能量跟光芒。
而且她儿子在看着这么一个光芒四射的人时，露出的表情，她这个当妈的这么多年了，还是头一回见到。
他们两个是校友……
王俊凯妈妈突然笑了。
要是小凯当年邀请王源儿来到他们家，她是不是能更早发现儿子的秘密？
他妈突然停住了脚步，王俊凯走在后面，生生顿了一步才没撞上去。
“妈你……”
他妈先堵住了他：“你说这次是跟王源儿一起回来的？”
“嗯。怎么了？”
他妈突然埋怨起来：“你怎么不带着他上家来坐坐。”
王俊凯也不懂他妈怎么突然提起了这个话茬，梗了下才回答：“他说他要回家。”
“那你送送他啊，送了没？”
“……没有，但是他说可以打的回去。”王俊凯竭力解释。
王俊凯妈真是要对儿子的情商跪了。
“你这么多年就没泡过妞吗？”
“妈你忘了，我没法泡妞。”
“哦是我忘了，那你就没有泡弟弟的经验？”
“这个……真没有。”
王俊凯想，你儿子长情也专一，特别死心眼，这么多年就看中过一个。
他妈痛心疾首，拉着王俊凯在沙发上坐下。
“你听着，不管怎么着，人家是马上就要跟你结婚的人，是以后要跟你过日子的。以后甭管这么着，送人回家，回家之后发个短信问候，这些都是必须的，懂不懂？”
他妈看着自己的傻儿子，拍了下他的脑袋：“你到底懂没懂！”
“懂，懂懂。”
“还有。”王俊凯妈突然咳了声：“有时你得主动点，你懂吗？”
那个王家在教傻儿子，这个王家在骂破儿子。
王源这些年挨骂算是挨出了茧子，坐在沙发上，他爸在对面唠叨，他坐在这边气定神闲，左耳进，右耳出，闲话从不在脑内驻足。
之后趁着他爸喝口水的工夫，王源提了下自己一个LIVE场地的事。
以前这种事他从不找家里人，这回不。他这次答应结婚，事后怎么想怎么亏，不搬回来点好处他这心里太过意不去了。
让他没想到的是他爸居然一秒钟就同意了。
哇。
这爽快的，简直大开眼界。
王源爸又说：“你那专辑弄出来了，给我们家里人人送一张，唉，这么多年了也没听听你鼓捣的那些破玩意。”
哇！
王源简直要扑上去，高喊我无所不能的好爸爸。
王源爸受不了儿子突然这么亲近，推着骂：“你这破儿子……以后听话点……别气老子……”
第二天拍婚照，两家人都到齐了。
王源从昨天睡觉开始咧着嘴笑，到今天稍微有点合不拢，给他化妆的人愣说他的嘴是不是长歪了，这给王源气的。
对着镜子使劲矫正。
隔壁王俊凯也换了衣服出来了。
他穿着一件深灰的三件式西服，往细一看，布料上还有深色条纹。
王源对着镜子，一边瞟王俊凯，一边揪自己的领结。
“好难受……”
王源从没穿过这么正式的衣服，平时都是怎么舒服怎么穿，领子什么时候这么紧巴过。
他揪着领结，皱眉道：“难受死了！”
王俊凯走过来，帮他松了松脖子间。
“这个不能装这么扯。”
自己纠结半天的事，王俊凯轻轻两下就解决了，王源悻悻道：“我没那么多耐心。”
“我知道你没耐性。”
王俊凯站远一些，观察着王源的西服是否妥帖，一边又说道：“我很有耐性，所以我们很配，各种意义上。”
王源傻眼了。
这怨不得他没见过世面，这么一两句甜言蜜语就叫他缴械投降。
主要是这个对象太神了。
以前的王俊凯不是这样的。
高中的王俊凯是谁啊。曾经被人堵在厕所门口表白的男生，面对牛皮糖一样围追堵截的女孩，拆了信封说你这情书里边写了错别字，然后不顾女孩的脸色如何，洗了手就离开了。
他什么时候懂过浪漫？
他明明一直这么不可爱。
王源兀自傻眼中，没看到王俊凯妈对他家儿子比了一个大拇指。
王俊凯面无表情回了一个哦也。
他转回头，王源还在不远处站着，小窗里透出来的阳光有一半洒在他身上，一半洒在地上。第一次见王源穿西装，他作为一个基佬，完完全全被男性荷尔蒙惊艳到了。曾经订立过的结婚人选的各项标准，一一在对面这个人身上体现着。
百分百的一致。
王源走过来，挑衅道：“看傻了？哥是不是特别帅气。”
王俊凯点头：“两个字儿，惊艳。”
被他这么实实在在一夸奖，王源反而不好意思了。这人怎么不按常理出牌，应该骂骂自己，反问一句，或者毒舌……
法克王源儿你是抖M么？
“其实吧，之所以惊艳，是因为少见多怪。”王源说：“你很少见我穿西装。”
“可能吧。”王俊凯瞟他：“要是穿婚纱，说不定更惊艳。”
“要穿婚纱也得你来吧，你高中那会，还有个绰号叫芭比娃娃呢。”
王俊凯的脸立刻黑了。
“再提这四个字，我就打死你。”
王源立即撒丫子跑远了。
拍照的时候，应着摄影师的要求，他们是有什么姿势摆什么姿势，怎么着亲密怎么着来，不但王源不好意思，他爸也薄脸皮，看着看着就很受不了。
咳！
心理建设这么久，真要接受起来还是特别艰难。
王源爸苦着脸。
算了，就当看两个柱子。
这么一天结束的时候，王源不禁舒了口气。真够呛，还只是个拍婚照，这要真在一起生活了，那得有多少数不清的事儿。
B市的夜里八点，王源坐在王俊凯的车上。
他不舒服地从后视镜瞄另一边开车的王俊凯。
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，他都说可以跟爸妈回去，王俊凯非要紧紧扯住自己袖子，不让他上爸妈那车去。
还很有礼貌地跟王源爸妈打招呼：“我跟王源儿再去个地方。”
王源翻了个白眼，这位先生你好有礼貌噢。
最后还是被塞进了王俊凯的车。
王源打破了沉闷的气氛：“明天，后天还有事吗？”
“有。”王俊凯语速很慢，转了一把方向盘：“要去定戒指，还有看房子。”
王源瘫在座位上：“完了完了，好多事啊。”
“好烦啊，结个婚怎么这么烦啊。”王源叫唤道。
王俊凯没理他。
王源也就不说话了。
其实有时候吧，他觉着王俊凯这个人特矛盾。他那天照顾喝醉发热的自己，明明连擦毛巾的手都那么温柔。但更多清醒的时候，他都是这样无视着自己，但他又明明有在听自己说话。他把跟自己作对当成一种享受，王源就不懂了，他曾经得罪过王俊凯吗？没有啊。
有时还会刺激王源，那种变态的快感真的很美吗王俊凯，要不要你也试一试。
王俊凯停了车，解了安全带：“到了，下车吧。”
王源抖着腿：“老子不下车。”
王俊凯：“你……又在翻什么病？”
王源转脸，扬着他那精致的小下巴：“你特不爽对吧，特不开心对吧，嗨我就是要这个效果。”
世界寂静。
然后王源就被王俊凯从副驾扒出来了。
王源整理着衣服，叫道：“你能不能温柔点。”
王俊凯深深吸了口气，他想起了他妈那些话。
他尽量和缓地说道：“走一走吧。”
王源家住在靠山脚下的一所大宅里，沿着道走尽是些树枝，前几天下了一场大雪，两人走路的声响时不时就会震两簇雪团掉下来。
实在太安静了。
王源手搓在裤袋，仰着头看头上那条星河。
然后他听到王俊凯说：“你都在恐惧些什么，王源儿？”
逗我呢。
我能不恐惧吗。
你是我朋友，我铁哥们，我一兄弟。
然后完了我们要结婚，过日子，我们连谈恋爱这一步都省略过去直奔主题了。你说我恐惧不恐惧。
很害怕好吗。
我感觉我要走到一个新的世界去了。
那不是我熟悉的，我喜欢的，我游刃有余的世界。不受控的滋味我很不习惯。
王源在心里想着想着，就把最后两句话给说出口了。
王俊凯自始至终没有再说话。
他没说话，不代表他什么都没想。
那个世界有我。
这个理由，应该不够你动心吧。
王俊凯只是在心里说了这么一句话。
他俩走了二十分钟，王俊凯先开口说：“太冷了，你还是先回去吧。”
王源不知道是不是他刚才一个哆嗦被王俊凯看着了，他也没往深了想，径直往大门口走去。
王俊凯突然又轻喊了一声：“等等。”
王源回头，懵然看着他：“咋了？”
王俊凯走过去两步，站这么近的距离里不做些什么太可惜了。王源看着王俊凯的黑眼珠深不见底，猜不到他在想什么更让他不安，往后退了一步。
等反应过来，额头上突然一凉，好像有两片雪贴在了上边。
王俊凯轻轻，又礼貌地吻了下他的额头。
然后就抬起了眼，“你看起来还是很焦躁，婚前恐惧症吗？”
王源不知道说什么，好吧，其实他是傻了。
“不要担心。”王俊凯继续说道：“王源儿你得知道，好的东西不是叫人都安，却是要叫人稍稍不安。”
王源还是不说话，他还傻着呢。
“怎么了？”
“……你先，稍微放开我一点点。”他从死机状态恢复过来了。
王俊凯看着比他稍微矮了半个头的人，脸都遮在影子里，也不知道有没有脸红，应该有脸红吧，其实王俊凯也不知道，毕竟王源这么个人，脸红的次数寥寥可数，他没见过。
坐在车里的时候，从后视镜里看着王源进了门，他才慢慢发动了车。
嘴唇上，就像开放了整个春天。
夏季也跟着来了。
即使现在还是冬雪漫漫。
王源回了家，先被他爸叫去书房谈了会心，他爸对王俊凯挺放心，也难怪，王俊凯这个两面派在家长人前是一个样，在王源这儿就不了。
王源阴阳怪气道：“对撒，王俊凯，那是对人又好又温柔。”
王源爸又要吹胡子瞪眼了：“你给我好好说话！”
王源想，你老人家，被糊弄得一套套的还不知道呢。
听大道理听到了九点多，王源迷糊地打起了盹。要知道这个点，他平时可都不当晚上来看的，依旧活蹦乱跳。他爸坐在谷堆上讲起过去的故事，那真是没玩没了，赶明儿录个视频，放到度盘上给失眠人士共享，好东西嘛。
王源爸讲着讲着，自己也困了。
于是就给王源放了行：“行了，我说的话你都记着点，回去睡觉。”
王源上了二楼洗完澡又清醒了不少，拿起手机一看，有几条短信，有个未接，但都不是王俊凯。王源往床上呈大字状一摊，又跟天花板无声交流起来。
手机嗡嗡震动。
王源一个激灵，这辈子也就上厕所排队这么迅猛过。
22：53
刚洗完澡晚安
——王俊凯
22:：53
我正擦头发呢晚安
22：55
下周开始我可以帮你擦了
——王俊凯
手机啪一声掉到了王源脸上，砸得他晕乎乎。
这下完了。他索性翻个身抱住了枕头。
完了完了。
额头……又开始烫了。
Tbc
引用了两句话。之所以惊艳，是因为少见多怪这句来自于李碧华。好的事原来不都是叫人安，而要叫人稍稍不安这句话，来自于胡兰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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